我想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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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寻找莉莉娅》(七十一)

*本章很长,主要交代一下其他人物的命运。







第七天。

-AM 7:00

-蓝鸦镇甜蜜屋B&B旅馆

胜生勇利睁开眼,发现这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以为自己会心潮起伏、上下颠倒,他甚至在七天前就准备好了一些借口来解释自己的失态,但他却唯独没料到自己是如此的镇定。这让人有点不安,于是在吃早饭的时候他努力的尝试在心间寻找一些失落感,却发现一无所获。

这七天——不止这七天,这整段旅程所能带给他的收获远远大于遗憾,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失去的人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怎么了?”克里斯问道。

“什么怎么?”勇利反问。

“你在傻笑。”克里斯说道,“你的培根特别搞笑吗?”

勇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盘子。

“啊,特别搞笑!”他笑容满面地答道。

“哇哦。”克里斯感叹了一声,他用胳膊肘推了推维克托,后者正在忙着往吐司上抹厚厚的果酱,“他是紧张得失心疯了吗?”

维克托抬起眼睛瞧了勇利一会儿——勇利得拼命告诉自己的心脏慢点跳,免得被维克托听见——然后他说道:“没有,他只是高兴而已。”

不知怎么的,他的话让勇利感到更加高兴了。但维克托紧接着又说道:

“可能是想起了寇克船长吧。”

勇利抓起面前小碟子里的杏仁朝他丢了过去。



-AM 9:00

-斯图尔特镇 史密斯探长宅



史密斯太太飞快地穿过玄关,打开了门。她丈夫的同事希尔多纳特正站在那儿,满脸带笑,举着一盒甜甜圈。

“哦泰迪——”她叫了一声,和他热情地拥抱了一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局里还好吧?”

“老样子,”纳特警员回答道,“我正在附近巡逻,就想来看看他——老路易怎么样?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他,我的新搭档闻起来就像大猩猩——而且不是特别聪明那种。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不错,”史密斯太太回答道,“我是说,他前天刚交了检讨报告,局里说过两天会召开听证会,就他,嗯——放走杀人狂伊万的事进行讨论,到时候就会有个决定了。你在局里听过什么信儿吗?”

“这种事是不会让我们这种巡逻警员听到消息的。”泰迪回答道,“但我确定他们不会为难路易,天那男人几乎就是咱们镇警局的活招牌,平易近人、脾气又好,他们不会开除他这种十五年的老警察的。”

“最好是这样,”史密斯太太说道,“他现在每天都心烦意乱——可怜的路易,他至今也不敢相信那孩子居然是杀人狂的同伙,'他怎么会帮着杀人狂逃走呢?他看上去最多十七岁!'他每天都这么嘟囔,再这么下去我看他要疯了——所以我才要带他出去散散心。他不能再憋在家里了,看在上帝的份上。”

“可怜的、轻信的路易啊,”泰迪说道,“他之所以记下那辆吉普车的车牌,还是想着万一那孩子需要帮忙他能做点儿什么,谁能想到它却和白桦镇的受害人报上来的车牌一摸一样呢?你应该看看路易当时的表情,他脸都白了。要我说他就是太轻信了,看到一个孩子可怜巴巴就心软了,这些亡命徒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我希望早点抓住他,”史密斯太太说,“我是说那个杀人狂,他究竟是怎么说服一个孩子帮他逃跑的呢?他胆子也真大!哎呀泰迪,你说他会不会已经把那孩子杀了啊?”

“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报告,”泰迪说道,“至少他没抛尸在城里——”他看到史密斯太太的脸色都变了,连忙又说道:“但他到现在为止还没造成过一起命案,查莉,如果这能让你和路易心里好受的话,那家伙——他在白桦镇失手了,他捅了一个放高利贷的打手,但是那打手太胖,刀子又太小,根本没碰着内脏——老实说白桦镇那群警察一开始压根没信,以为他们是想骗悬赏金编了个故事,因为他们吓得胡言乱语,根本说不清在哪里受得伤、被谁捅了,直到他们中一个特别聪明的警员把这件案子和加斯珀金斯的报案联系起来,两边一对细节全对得上!这才立案侦查。”

他看上去很得意,仿佛将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的是他本人一样。

“这真是难以置信,”史密斯太太说道,“我不敢相信一个杀人狂居然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警察眼皮底下用那么拙劣的办法跑掉,路易也总是说如果那个后座躺着的家伙就是杀人犯,那该有多少次机会穿帮啊!”

“如果他们只是一对赶路的父子俩,”泰迪回答道,“就没有必要说谎了。不管怎么说吧,抓到他就分明了。”他的目光落到了史密斯太太手里抓着的墨镜和遮阳帽上,他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啊,你想必很期待这次旅行吧?都准备去哪?”

“第一站就是蓝鸦镇。”史密斯太太说道,眼里闪着光茫,“有这么一个舞蹈表演——我听说精彩绝伦,我从网上订的票,花了我将近八百元呢。”

“那你们最好早点出发,”泰迪说,“最近总下雨,一下雨路况就特糟。千万别迟到了。”

他说完,用指尖碰了碰警帽的帽檐,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警车走去,他的搭档正坐在车里,惬意地吃着一根香蕉。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泰迪呻吟起来,“让我的人类搭档快点官复原职吧。”





-AM 9:00

-白桦镇

米拉芭比切娃打开家门,哼着歌走了出来。天空很阴沉,但这无损她的心情,她头上扎着蓝色的发带,背着鹅黄色的旅行背包,手里还抓着车钥匙——为了这趟旅行,她特意管朋友借了一台小型丰田。当她穿过修剪齐整的草坪时,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米拉!”十四岁的妹妹莱西匆忙地追了出来,胸口起伏得像揣了只小兔子,编成无数小辫子的头发在背后飘扬,她手里拿着一个塑料午餐盒,随着跑动,盒子里的东西发出硬物撞击的声音,“你忘了带爸爸烤的樱桃派。”她说道,硬是把盒子塞到了米拉怀里。

“我是故意的。”米拉无奈地说,“烘焙不是爸爸闪耀的地方。”

“你最好收下。”莱西说,“否则他又要难过了——戒酒的人很脆弱的。”

“我看得出来,”米拉回答道,拉开旅行包把盒子塞了进去,然后她给了妹妹一个拥抱,“乖乖的,好吗?我后天就会回来了。”

“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莱西回答道,“我一点儿也不想听洛瑞成天讲她遇到的男生。而且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来得及打包!”

“那等我去上大学了,你要怎么办呢?”米拉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琢磨——你们收好自己的东西就行,房地产公司的人答应了会帮咱们做一次大扫除。”

“他们只是想借机检查房子里有没有白蚁,好收更多的手续费。”莱西没好气地说,“我还是不明白咱们为什么不能留下。”

“我们聊过这个了,”米拉说道,“因为咱们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爸爸也同意了,第一步就是永远地摆脱过去的纠缠,高利贷啦,还有,你懂的,妈妈。”

“一部分的我始终觉得她还会回来。”莱西说,姐妹俩都有些伤感,“这是不是很奇怪?”

“我也是那么觉得的,”米拉说,“但我厌倦了等待了——好了,我该走了,万一下雨路况又该变得很糟了。我会记得带纪念品的。”

“蓝鸦镇有什么纪念品,娘娘腔吗?”莱西挖苦道,“你是没见过蓝鸦高中的曲棍球队的样子——他们连我都打不过。”

“这不是你和洛瑞把他们打得哭着求饶的借口。”米拉指出,“不管怎么说吧,我会带纪念品的——不是娘娘腔,没准会给你们带一些海报什么的。”

“那我要有签名那种。”莱西说,“这种东西在eBay上能卖很多钱。”

米拉捏了捏她的鼻头,转身推开门,上了车。当她从车窗望向屋子时,父亲的身影从客厅的窗户边一闪即逝——就在一个星期以前,即使米拉站在门口大声宣布自己要去跳脱衣舞了,他也不会撒开酒瓶子多看一眼。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外乡人走进自己打工的餐厅而发生的。

“生活呀。”她感叹了一声,“你永远也料不到。”





-PM 14:00

-Y市,伊恩公寓



萨拉克里斯皮诺一手抱着超市购物纸袋,一手用钥匙打开了门,她正对上了自己男朋友的眼睛。

李承吉的手还擎在半空中,维持着准备开门的姿势。

“嗨,”他嘟囔了一声,脸红了,“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萨拉心里一甜,她笑起来,这时屋里传来了披集的声音。

“你'听见'她脚步声一百五十八次了,哥们儿。”泰国人穿着舒服的条纹睡裤,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抓着游戏手柄,身体随着屏幕上的赛车左右倾斜着,“总该中一次了。”

“哦闭嘴吧你。”萨拉说道,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苹果丢向他,披集头也不回的一闪,躲过了。“为什么你们没在收拾行李?”她站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问道,“光虹呢?飞机两小时之后起飞,我们十分钟后就该坐在计程车里了!”

“放轻松,萨拉,放轻松——”披集说道,“我们是男人,你明白吗?”

“所以呢?”萨拉问,“这跟你的性别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男人,”披集说,“我们脏、活得没有女人长、而且很容易被性摆布,但我们收东西快。”

萨拉看看他,又看看承吉——后者点了点头,无声地表达了肯定。

她无话可说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都不是很着急?”她抱怨道,“维克托特意叮嘱我们不要迟到——尤其是你,披集!”

“我怎么啦!”披集叫道,“你不要挑拨我和我偶像之间的关系。”

“拜托!”萨拉叫起来,“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我们可能会堵车,快要下雨了航班可能会延误,降落的时候也可能不顺利而返航——我们必须快点行动起来!这是勇利的大事情,你都不在乎的吗?”

“就因为是勇利的大事,所以趁着他不在家的功夫覆盖他的游戏记录才显得格外重要。”披集严肃地说,“这是我和他男人之间的对决的机会,等到他回来,发现自己不再是极速飞车记录的保持者,就该知道这个圈子里游戏王的名号已经易主了!”他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萨拉看向了承吉。

“他认真的?”

“认真的。”承吉说,“但不太现实——胜生勇利的游戏技巧是无可指摘的。”

“所以即使你们能覆盖他的记录——?”

“他回来之后也会马上重新覆盖我们的。”承吉回答道,但他也还是没有放下手柄。

“那为什么还要——”

承吉沉默了一会儿。

“就让我们拥有此刻吧。”

“很难跟这种活在当下的逻辑争论……光虹呢?”

“洗手间。”承吉说,“如果你能想办法让他出来就太好了——他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

“所以你们两个小时没有上厕所了?”萨拉问道,承吉又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判断她是否能承担这个真相,披集举起了一个空的橘汁桶朝她挥了挥。

“恶心——”萨拉嘟囔了一声,“光虹在干什么?便秘了?”

“还在跟人聊天。”披集说,他已经有十多分钟没有眨过眼了,双眼血丝遍布,“叫什么来着,他那个网友——”

“幸运星0802.”承吉说道。

“所以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几岁、叫什么咯?”萨拉说道,“只有我一个觉得这听上去不靠谱吗?”

“这有什么的,”披集满不在乎地说,“他说那个人和他超级聊得来,我估计也是个逮着什么就乱信一通的怪胎罢了。”

“这还不吓人吗?”萨拉生气地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操心的老妈,“可能是诈骗啊。”

“怎么可能?他们这种超级迷信的宅男永远也不会见面的,就算见面,那不还有承吉吗?”

她只好不理会那两个男生,径直走向洗手间推开门走了进去,季光虹正盘腿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捧着手机,五官被照得蓝莹莹的。

他抬起头,神情呆呆的,看上去像个受了惊吓的小羊羔。

萨拉心中涌起了对小动物的母爱——“怎么了?”她问道。光虹把手机递给了她,萨拉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出洗手间,拔掉了游戏机的插头。

“嘿!”披集叫起来,“我就差一点就赢过勇利了!”

“不我们没有。”承吉说,“还差得很远。”

“代表你自己吧,”披集说,“我在蓄力呢。“

“还有不到十米就终点了。”承吉指出,但披集不理他。

“看这个!”萨拉说道,把手机递到了两个男孩眼皮底下,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手机屏幕上只有一句话,正是“幸运星1003”发来的。

“你想出来见个面吗?我现在住在蓝鸦镇,如果你想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后面跟着一串数字。

披集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诈骗!”他大叫道,“承吉,我说什么来着!是诈骗!”

萨拉冷冷地看着他。

“是啊,你发现的真快。”她挖苦道,“我差点就放心了呢。”





-PM 14:00

-蓝鸦大剧院 咖啡厅

“我问了。”JJ一落座,雷奥——脸上又添加了新伤口——就对他说道,“我跟他说了。”

“说了啥?”JJ一头雾水,他只是趁彩排间隙来买个肉桂卷,结果刚好碰上了雷奥,“问谁?”

“哎呀!”雷奥急得直摆手,“就跟我聊天那个人!季——光——虹。”

“哦——算命那个。”JJ恍然大悟,雷奥这几天都忙着和那家伙网聊,他在第一时间就和JJ分享了这个消息。“你问了啥?”

“我问他愿不愿意来蓝鸦镇见个面。”雷奥说,“我是说——我可以去找他的,但我现在没法坐飞机……”

“所以你邀请他来这里?”JJ问道,“你打算干什么,吃个饭喝个酒,看个电影,没准再分享一杯冻酸奶?十二点之前能上垒吗?”

“我没有在约他,好吗?我只是……我们很聊得来,我想认识他一下,你知道的,以直男的方式。我是直男,他是直男,我们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不上任何垒!就一起……找点乐子。”

“哦,原来是找点乐子啊!”JJ说,心里却在拍桌大笑,“哦——”他本想说“你们会成为很甜蜜的一对”但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外响起了一阵骚动,他禁不住好奇心,拉住了一个侍应生。

“发生什么了?”JJ问道。

“没什么,”男侍应生答道,“一个之前想加入你们但是落选的家伙喝多了,不知道怎么混进来,大吵大嚷着要曝光黑幕——我们已经报警了。”

这种事雷奥和JJ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人寄来各种威胁要将某个“惊天丑闻”卖给杂志社,除非让他加入的邮件,但目前为止他们没服软过一次,而也没见过任何一本杂志上刊登过任何“爆炸性丑闻”。

他们俩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继续拿雷奥的网友打起趣来。





-PM 17:25

-蓝鸦大剧院 观众坐席 第一排



胜生勇利有点慌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没慌;训练的时候,他也没慌,但现在他却实打实地开始手心冒汗、背后发凉了。

——维克托不见了。哪里也找不到他,勇利几乎把后台翻了个底朝天,就连打扫卫生的阿根廷女人都问了,但却没人知道维克托去了哪里。勇利站在观众席的第一排,觉得一阵晕眩:他从没想过如果维克托不在会怎么样。

所有这些准备、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不仅是为自己,也是想要让维克托看到他在舞台上的样子,但如果维克托不在看了呢?从一开始就是维克托鼓励着勇利走到现在,所以他才能无所顾忌地、大胆地去接近梦想,维克托给了他勇气。如果维克托不在那儿看着他……他忽然感到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

想要维克托看到闪闪发光的自己——一旦这个理由坍塌,他就成了那个抱着已经死去的梦想、徘徊在过去的男孩儿,成了一个自我满足的傻瓜。这让他开始不再确定是否能做到了,但是——

从很远的地方似乎响起了一阵惊呼声,然后就像是麦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惊叹声传到了勇利身边。他发现自己被一个人的影子挡住了。

“对不起。”他嘟囔了一声,垂下的视线看到了一双锃亮的尖头黑色皮鞋。然后是黑色的西装裤管,勇利呆滞地抬起头,对上了一个熟悉的笑脸。

“嗨~”维克托眉开眼笑地打了个招呼,左手插入右边的袖口调整着袖扣,勇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笔挺合身的黑色三件套西装,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简直可以马上走到圣坛上去结婚或者面见总统。勇利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清淡的男士古龙水味道。他张大了嘴巴,像个机关坏了的木偶人。

“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忽然回过神来,“你干嘛去了啊!”他跳了起来,一种想大哭大闹的心情占据了他的思维,“你……你换什么衣服啊!”

维克托看起来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这是勇利的大日子,我不该隆重点吗?”他问道,“万一有人问那个台上最耀眼的演员是谁,我得以最骄傲的姿态告诉他那是我学生啊。”

勇利感觉自己的脸皮涨紧了一下,他低下头,嘴唇纽动着。

“你不仅仅是我的老师……”他小声说道,这几天来,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远远不是师生能概括的关系了,但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像他们那样一起说笑、看电影、彼此关心呢?他忽然发现很难在这上面打一个简单的标签,也许最直接的答案就摆在那儿,但他却没有胆量去问一问。

维克托宽容地笑了,他摸了摸勇利的脸。

“我当然不仅仅是你的老师。”他说道,忽然声调一沉,“我是你的教父(I AM YOUR GODFATHER)。”

勇利被他逗笑了,“哦,恭喜你学会说《星球大战》笑话了,”他说道,“做'酷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一点点反胃。”维克托回答道,“我感觉我背叛了信仰。”但他也笑起来。他们就这么彼此看看,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剩下傻笑和——和希望可以就这样一直注视对方,直到永远。

勇利轻咳了一声,退开了目光。

“那个……”他左右看着想找一个话题,但其他的人不是在忙着彩排,就是在趁这个时候养精蓄锐,谁也没有要横插一杠子的意思。

“我想说,”维克托忽然说,“我其实一直在等你……再爆发一次,或者什么的。”

他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但眼里却闪着骄傲的光。

“但我没有。”勇利说。

“但你没有。”维克托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你是我认识最勇敢的人,勇利。”

我不是。勇利想,即使我有过勇气,也是因为你。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这宝贵的时间最后安静地流淌着。

“维克托,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勇利说道,他举起手,食指和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两两并拢*,做了个手势,维克托不敢相信地看着勇利,但没等他开始感到兴奋,勇利就继续说道:“愿原力与你同在。”他说完转身就跑。

维克托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胜生勇利,”他轻喃道,“被我抓到你——被我抓到你就——”

就怎么样呢?他又把自己难住了。

维克托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比起瓦肯举手礼被玷污的怒火,还是勇利溜走前调皮的笑容更多的占据了他的脑海,实际上——他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生气。

“我抓到你,你就完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笑起来。





*注释:食指和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两两并拢为瓦肯举手礼,是《星际迷航》中人物史波克的经典动作,应该配以“live long and prosper”,但勇利却说了《星球大战》的slogan“May t he force be with you”,所以捅了维克托心窝了……不过他前面自己也开了我是你爸爸的玩笑,所以……这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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