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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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臆想症》之《品味》(上)

*很久没写这个系列了,我给大家复习一下本文的内容:时间线是被动画省略的那几个月的训练时光,双向单箭头的两人每天在自己心里YY心上人。各种莫名其妙的互相试探、生闷气、吃飞醋。
*旧坑我是不填的,万勿催坑。啥也别催。










维克托让我在他的床上坐好。五分钟以前,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有“性命攸关的事”要跟我商量。

现在我们就要商量这件事了。

我的心脏紧张的砰砰乱跳。

“勇利,你要对我说实话。”维克托说,“……这两件衣服哪一件更好看?”他从衣柜里拽出来了两件衬衫。

“……这就是你说的性命攸关吗?”我说,时至今日维克托也给我当了不短的时间的教练了,我们之间逐渐变得没大没小起来,“还是说你只是在给我做个心理准备?”

“我很认真。”维克托回答道,他的嘴角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这是我第一次拜访西郡宅。”他盯着我,言下之意是“我希望一切都完美,而你这个态度我很不满意”,于是我拼命打起精神来——维克托的床垫太软,而我又太累,马卡钦暖烘烘的靠在我背上,让我只想抱着它打瞌睡。

“唔,”我说,费劲的保持着双眼睁开的状态,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是在思考,而不是困的双眼发干,我疑心这骗不了我的教练,他有时候大条的让人心惊,但对分辨我是不是在某件事上认真投入却比机器还要敏感精确,“……这不是同一件衣服吗?”我很真诚的说。

我是认真的,但维克托显然不欣赏我的这份认真。他狐疑的盯着我的脸——尤其是鼻梁中间的位置——看了半天。他眯起了双眼。

“当然不是。”他说,“领口的弧度不一样,材质也差很多,这件是fendi,”他抖了抖另一件,“这是gucci。”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像是电视里“快速问答”节目的主持人在说“现在让我们听听小栗旬先生怎么看”时那样。

“……然后呢?”我问,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开窍,维克托看着我,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他这两件衬衫就像小丑服和宇航服一样不同,可在我看来,它们就是两件蓝色的上衣而已。

“选一件。”维克托说,“快,然后还有裤子、鞋子和手表要决定呢。”

幸亏是夏天。我心想,这要是冬天可了得!

“左边的。”我说,已经忘了它到底是“kucci”还是“fandi”,维克托看看我,又歪头看了看左手拎着的衬衫。

“会不会太花哨啊。”他问我,“不庄重。”

“……”老实说你穿什么都不太庄重,我心里想,不是衣服的错,是维克托这个人——不管什么场合都笑嘻嘻的,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太放在心上的样子,再配上他一开口就往往又天真又毒辣的话语——“可是好看啊。”我说,困得睁不开眼睛,开始盘算能不能让马卡钦驼我回房间,如果我困得在维克托的床上失去了意识,那就太尴尬了……我是说,维克托是不会介意我在他床上借宿一宿的,但我自己却很介意。

维克托打量了我一眼,神情变得有些无奈。

“勇利——”他拖长声调,用鼻子里发出的声音叫我,这是他不满的表现,“你没有认真哦。”

“嗯?”我说,头已经垂下去了,就在这时我感觉到维克托的气息靠近了我,让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双手撑住了我的肩膀。“哇!”我叫起来,睡意不翼而飞,“维维维维克托——”

“勇利,”维克托露出悲伤的表情,“是对我厌倦了吗?果然啊,只有距离才能产生美。”我不知道维克托真正悲伤起来是什么样子,从他来到长谷津,他所露出的情绪就只有“普通高昂”和“超级高昂”而已,有时候这让我真的很失落,因为很显然维克托对我的信任还没有达到他能完全敞开心扉的程度,另一方面这也让我非常的神往、甚至更崇拜他了,维克托是真实的人类没错,而是人类就会悲伤,但他却能将那些情绪都深埋在地底,暴露在外面的永远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一面,这种掌控自己的能力让我非常羡慕——但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我没见过维克托真正悲伤的样子,却很清楚他演戏时的表情,他有一个小细节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每当他戏剧化的伪装时,他的眉毛上方就会有一小块不突出的肌肉微微的聚集起来,形成一个难以察觉的褶皱。此刻,这个褶皱简直是在冲我大声吼叫着“我在装假!”,而我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张开嘴,急切的分辨道:“不是的啊……真的……我没有……”

就好像我的理智对我的行动没有丝毫的掌控力一样,这样一来,能完美的操纵自己的情绪,只把温和从容的一面展露给他人的维克托才更加显得像天神一样。

维克托看着我,孩子气的笑起来。

“真是的,总这么真诚的样子。”维克托说,“都要被勇利惯坏了——如果哪天不被勇利这么喜欢了,想想就难过。”

“……”现在我完全清醒了,却希望自己还在迷蒙之间,因为忽然之间维克托的话又有含义了,它提醒了我此刻的生活是多么的宝贵——总有一天我们之间会再无交集的,也许就在这个赛季后,不,也许更早,因为维克托原本就只打算做我的教练直到GPF之后而已。“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我低声对他说,“不管我在哪里、你在哪里。”

“……”维克托看了我一会儿,像在掂量我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最后他收回手离开了,并且笑了一声,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是在笑话我,我急了,想要继续说点什么,但维克托摸了摸我的头顶。“那你要记住,”维克托说,“你说过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喜欢我。”

我觉得他好像某种意味上曲解了我的意思。这让我觉得有点——有点厌烦,因为他最近似乎总是话里有话,每当他问我一个问题,我都觉得能从四面八方的角度去理解,然后得出一个特别不切实际的结论:就好像他似乎也对我抱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情,就好像如果我说出来,他就能给我我想要的——他给了我不切实际的希望,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天性爱撩,还是因为他觉得让我处在一种充满幻想的状态里对训练比较有利,见鬼,我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感情,在某些方面他给我的感觉不像人类,简直像动物——动物,比如马卡钦,对于人类的感情有种直觉般的领悟力,但往往并不理解这种感情,只是基因规定了它们下意识的就会给予抚慰的反应。我不知道维克托是不是这样:他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他觉得我又可怜又可爱——就好像人看到被暴风雨掀翻到地上的麻雀。

“……”维克托又不说话了,他把两件衬衫丢在床上,又返身到衣柜里寻找。我摸着马卡钦的大屁股,打了个哈欠。

“你没必要特意打扮的。”我说,“又没有不认识的人。全是熟人,真利、美奈子老师,还有西郡夫妇和三胞胎——他们只是想庆祝一下结婚周年纪念日,找个借口让大家放松一下而已。”

“但这是我第一次去西郡家。”维克托认真的说,“我有理由要做到最好。”

“什么理由?”维克托把七八条裤子丢到我面前,在我看来他们都长得一个样,我随便抓了一条递给他,他道谢并接过去放在了备选当中。

“他们是你的好朋友。”维克托说,“我是你的教练。”

“听上去这只是陈述事实。”我说。维克托对我笑了一下。

“如果事实不能解答疑问,还有什么能?”他用诗朗诵般的语气说道,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圆镜片的墨镜戴上,一脸得意的叉腰看着我。我看看他,又看看马卡钦,我觉得他俩可能有血缘关系。

“好看。”我说,“再来一根手杖?导盲犬你已经有了。”我摸了摸马卡钦的头,马卡钦仰起脖子用鼻尖顶我的手心儿。

维克托迅速反应过来,他耐心的把墨镜摘下,镜腿叠起放好——然后他扑过来,把我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头发被他揉成了鸟窝。

“维——别……”我涨红了脸吼道,维克托发出爽朗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马卡钦也跟着兴奋的大叫起来,把爪子按在了我的后背上。

“胜生勇利!”真利在楼上轰隆隆的咆哮道,“别逼我下去揍你!”

我和维克托,还有马卡钦停下了打闹,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维克托冲我吐了吐舌头,马卡钦也吐了吐舌头。

“重来重来。”维克托一骨碌爬了起来,他抓起两条裤子在我面前抖落,“哪条?”

我的眼皮瞬间又一次变沉了。维克托不满意的挥动着裤子,鼓起了脸颊。

”勇利,专心!”

“嗯?专心!专……”我努力睁着眼睛,维克托手里的裤子变成了两大团卡其色的色块,“都好啊……”

“不可以都好,”维克托严肃的说,“必须选。”

“左边的。”

“你刚才就选的左边。”

“那就右边。”

“所以你还是觉得都好呗?”

“……啊。”我打了个哈欠,眼泪迷蒙的看向维克托,“我真的不懂啊……而且你穿什么小优都会高兴的,如果你想让她激动,就穿那个怎么样,12年的自由滑表演服。”维克托无奈的看着我,伸手从我眼眶下抹去了眼泪。

“小邋遢鬼。”他充满慈爱的对我说了一句,我觉得他的语气简直快赶上我亲爹了,都是一股“崽虽然你是傻的但是阿爸爱你”的味道。

……那也挺好的。我跟自己说,就这样吧,别太贪心了。我这样的人,能和维克托有过这样亲密的关系,不管这种亲密如何短暂、如何不尽如人意,我也该知足了。

“我没主意了。”维克托柔声对我说,眉头苦恼的皱着,他是真的在苦恼呢?还是在装呢?我聚精会神的研究着他没头上方的皮肤——平整的,不是在演,他是真的在苦恼。

这真是太怪了。他到底苦恼什么呢?

“要不然勇利替我做决定吧。”维克托还是那么温柔的说道,他站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时不时的掐一把脸颊肉,把我拉扯的嘴巴呼呼漏风。他玩得可来劲了,把我的脸搓成各种形状,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交给我?”我难以置信的说,至今难以忘怀维克托指着庭院里晾晒的我的衣服问妈妈“家里来流浪汉了吗?”的场面。

“因为最了解西郡夫妇的就是你了不是吗?”他说,靠的太近了,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气——沐浴露的味道,和我同款的,但在我身上就不会这么好闻。我脑袋有点糊涂了,也许是维克托的态度太亲呢,也许是动作刚刚好,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我想抱住维克托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恶。我打了个寒战。这算什么少女漫画的桥段啊。另一边,维克托还在说话:“勇利来拿主意的话,一定会非常得体又恰当,我相信你!”

你会后悔的。我心里想。打从心底里产生了一股“师父虽然你是傻的但徒弟是爱你的”的感情。

我:“真的吗?”

维克托:“嗯!”

我:“那你就穿你每天训练穿的衣服吧。”

维克托:“……”

维克托:“你再想想。”

维克托:“……求你了。”

维克托看上去像是受了气似的,头低低的,眼球抵在上眼眶边上,透过一圈睫毛看着我,可怜巴巴的。

“我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他委屈的说,“你就没有特别喜欢的打扮吗。——表演服以外的。”

“……”有倒是有,我心里想,但是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一直都很喜欢维克托穿黑色高领毛衣的样子,今年春天很冷,他穿了几次,那件衣服版型很宽松,但不会让人误会毛衣底下的身材,领子紧贴包裹着修长的脖子,柔软的银色发梢搭在领口上,看起来很温暖——他穿着这件毛衣,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连一笑都是毛茸茸的暖意,像个大号特别版的泰迪小熊,他就这么坐在被炉里和我爸喝酒、比赛谁能一口气吃下更多的花生,两个人都醉醺醺的,最后称兄道弟起来。“勇利就交给我照顾了!完全没问题。”他把胸口拍的啪啪作响,搞得我爸感动的不得了。

差不多的衣服他还有一件短袖的,高领短袖的衣服是我归在不能理解的事物那一栏里的其中一样,但穿在他身上,一切谜题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陈旧的溢美之词在我胸腔里翻滚,同样的领口熨贴在他修长的脖子上,包裹着喉结和锁骨,短袖的材料比冬季的毛衣更具弹力、更贴身,使他看上去充满了禁忌的美感——但偏偏又是个短袖,露出的大半条胳膊骨肉结实、线条流畅,和他宽阔的肩膀、修长的腿一样充满了力量。你知道通常情况下用来展示钻石的天鹅绒布都是黑色的吗?那是因为只有巨大颜色的的反差——浓得化不开的黑和璀璨夺目的光彩才能彼此成就。黑色的高领上衣和黑手套就充当了天鹅绒的工作,使他露在外的皮肤看上去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我对时尚一窍不通,衣服在我眼里只有薄厚的区别,但只有这两件似乎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件短袖的上衣更是与我无缘了,原因是维克托唯一的一次穿它,当我们在场边休息时,我忍不住发现他胳膊上裸露的皮肤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当我问他冷不冷时,他摇头说不冷,但说话的气音都在颤抖,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然后我就把外套脱给他了,并且给他示范了一次怎样反穿衣服,这样一来他可以只套袖子不是吗?结果维克托像见到有人当街跳脱衣舞一样半张着嘴看着我,半晌来了一句:“……我的勇利真可爱。”

翻译一下:我的弟子怎么这么傻啊。

维克托盯着我,看我给不出有建设性的意见了,又返回衣柜前乱翻了。

我朝后倒去,我真的太累了,这一整天我感觉我都在冰场半空中旋转、跳跃……现在我要闭上眼了……

我的后背接触到了柔软的床垫,啊,太舒服了,好像饥肠辘辘的人碰到了大餐,我让自己陷了进去,马卡钦蹭过来,趴在了我的肚子上,它的体温很高,毛又松又软,我摸了摸它的头顶。太舒服了。我的意识朝着深渊滑去。

即使是维克托叫我,我也不要醒了。我听见自己脑袋里这样说。如果维克托叫我回房间怎么办……撒娇会有用吗……毕竟是他自己每天都把“心爱的弟子”挂在嘴边上,心爱的弟子撒撒娇也是……允许的吧……

但是维克托一直没叫我,我逐渐陷入了梦乡,这时马卡钦哼哼了一声,离开了我的肚子。我迷迷糊糊的挥舞着手说:“去哪啊……别走,我冷……”于是一个温度很高的物体靠了过来,躯干覆盖住了我的胳膊,脑袋靠在了我的胸口,我摸了摸——毛发软软的,还带着一股薄荷香气。

应该是马卡钦没错。

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太沉了,我的后背被压的很疼,于是我闭着眼搂住马卡钦的肩膀——它好大啊,平时看惯了还不觉得,这么一抱真是比小维大多了——我朝马卡钦的方向滚了半圈,让它也可以平躺在床上。

马卡钦在我怀里折腾个不停,一个劲的刨我的身子和床贴着的那一侧,像是要把胳膊从我身底下穿过去,反抱着我似的——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真是快成精了吧——我把它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热呼呼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锁骨上。

“嘘,马卡钦,不要闹——”我说,“别让……维克托发现。我们偷偷……”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就全不清楚了,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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