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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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勇 ] [ ABO ] 《报!胜生勇利怀二胎了!》番外《信使》(十一)

还有两章完结。






(十一)



他在欢呼和尖叫声中给了尤里普利赛提一个草率的拥抱。他们还坐在等分区,无数镜头正对着他们拍摄着,维克托站起身,给了男孩儿一个拥抱。

"你做的很棒,我为你骄傲。"他说,"回家的路上要表现好一点,好吗?"

"哈?"尤里说道,"为什么说这个?你要去哪?"

他的教练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转身朝出口快速走去,见鬼,他甚至跑起来了,尤里普利赛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哈?"他说,"哈??????????"

维克托在比赛场馆的出口碰到了克里斯,他看上去在那儿站了好久了,双臂抱在胸前,一脸的严肃。

"哦不是现在,"维克托呻吟道,"听我说克里斯,我只有不到一小时,我急着去赶飞机——"

"我知道你搭的是法国航空,"克里斯说,"那意味着我们至少还能再聊个两钟头,再去市区喝杯果汁啥的。"他看上去相当的享受维克托急躁的神情。

"——听着克里斯,我下面的话都是怀着对你最深沉的爱和尊敬,"维克托说,尽力微笑着,"你想挨揍吗?"

"就是这个气势,"克里斯回答道,"你肯定能挽回你的婚姻,毕竟哪个男孩不喜欢死亡威胁呢?"他拦住了维克托的去路,"我只想说几句,你必须听着,所以站在那儿。"

维克托快速的衡量了一下自己给他当胸一拳的速度和能够带来的结果,他停下了左右试图突破克里斯的封锁的动作。

"你说吧。"他无奈的说,"我听着呢。"

"你会喜欢这个的,"克里斯说,"听着,作为一个把自己的感情经营的还不错的人给你点儿忠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维克托眨了眨眼睛。"就这样?完了?"他问道,"哇哦真是不听会后悔,可以让开了吗克里斯爷爷?"

"你没在认真听,"克里斯说,"听着!一段关系要想成功——"他伸出两根食指比划了一下,"需要两个人,不是一个,是两个,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所有的事都不能由一个人决定,需要两颗大脑,共同做出决定,你明白吗?你的想法可能是很冷静,很理智,或许是最正确的,但如果那不是他想要的,就什么都白搭了,那是行不通的。你得去问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明白吗?"

维克托长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张开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说的话——"他在克里斯耳边说道,"我完全没听懂,但是谢了哥们儿,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会送一本《语言表达的艺术》给你。"

"混球。"克里斯骂了一声,他们俩迅速的抱了一下,他笑起来,"我忽然想到,你知道什么名字会特别适合你的小宝贝儿吗?"

维克托呻吟了一声,"哦,别说——"

"——克里斯。"克里斯一本正经的说,"没错,亲爱的朋友,想想吧,你知道克里斯最棒的地方是什么吗?如果你生了个男孩,你可以叫他克里斯多夫,但如果是个女孩儿——"他打了个响指,"克里斯汀。它适合两种性别!"

"它不适合任何性别。"维克托回答道,"它只适合你,我真的该走了。"

他们又握了一次手,彼此深深的看了一眼,维克托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他们错开彼此,俄罗斯人再度狂奔了起来。





他挤在经济舱里回到了日本,这已经是最后一刻能有的最好的选择了,他只是庆幸自己不用偷偷溜进行李箱里偷渡。作为跨国航班这架飞机小的可怜,他被一个带着四个小孩的阿拉伯家庭围在中间,最小的那个一直试图把一个16:1大小的奥塔别克模型塞进维克托嘴里,大一点的两个女孩则一直趴在自己座位的靠背上看他,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忽闪,给俄罗斯人的旅行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米沙,亲爱的,坐下!!"她们的母亲气急败坏的说道,而她的丈夫却坐在一边愉快的喝着啤酒,对妻子的痛苦和儿女制造的麻烦完全没当一回事。

维克托选择对她报以包容的微笑。她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他不想去,"女人对他说道,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觉得麻烦,毕竟我们有四个孩子,但这毕竟是我们的十五周年纪念日——我是说,日本像是个挺有意思的地方——"

"它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地方。"维克托回答道,"你们会玩的很开心的。"这时大一点的男孩爬过他父亲的膝盖,嘴里嗷呜的喊着大头冲下栽到了过道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女人尖叫起来。

"你这个懒鬼!"她指责道,"我只是一会儿没看着,你就不能管管他们吗?"

"我只想看会儿电视!"她的丈夫抱怨道,"你为什么不管他,这妨碍你跟英俊的外国人聊天了吗?"

"英俊的外国男人"赶紧装做阅读飞机上的杂志的样子。男人气冲冲的看着他,夫妻俩都显得怒不可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一直在没完没了的争吵和翻旧帐,就连他们的大女儿大胆的翻过椅背栽到了维克托怀里也没有注意。

维克托忽然发现克里斯爷爷的忠告忽然变的特别具体和生动。

当他下飞机的时候,两个大女孩(沙丽和亚斯敏)都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最小的男孩则骑在他脖子上,他们不厌其烦的陪着他看婚礼的视频,甚至还给出了不少建议。

"我个人不喜欢戒指。"沙丽非常明智的说,"我更喜欢皇冠,如果有人向我求婚,我会要那个。"

她的姐姐对此嗤之以鼻,"你不可能提前知道有人要向你求婚。"她说道,"如果没人大吃一惊,那就不算成功的求婚。"

而她们的父母还在尖声争吵着,朝对方脸上丢掷各种有创意的侮辱性外号,不得不承认的是,尽管被一大群孩子充满爱意的包围着的感觉不赖,但当飞机降落的时候,维克托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感到很疲倦,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如果他此刻走到勇利面前,他怀疑自己能不能说出符合逻辑的句子,他依旧不知道要拿勇利和他们的孩子怎么办,他只是迫切的想要见到他,想要把他搂进怀里,再一次闻到他身上清新好闻的香皂味儿——也许他见到勇利就会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是非常需要见到他。

他下了飞机,几个孩子跟他恋恋不舍的道别,那个一直不肯跟他亲近,只坐在一旁听他的姐姐和弟弟和维克托聊天的男孩亚伯,他甚至哭了起来,口齿不清的邀请他去自己家里喝茶,他们的父母看起来又惊慌又害怕,显然把维克托当成了某种兴趣特别的变态。这个时候他们倒一点儿也不想吵架了。

维克托在洗手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他并没有太多能做的,他的胡子忘了刮,他的眼睛下方还有黑眼圈,他连把梳子都没有,只能用手指草率的耙了两下,而这些显然是不够的。他离开了机场,隐约听见背后有女孩子的声音海浪似的喊着他的名字,他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听到了还是因为过度疲惫而产生了错觉,他用手机最后一点电量拨通了胜生真利的电话——他非常确定勇利不会回到长谷津去,他总是极力避免让父母为他过分担心,但他或许会让自己的姐姐知道实情——毕竟他需要有人替他向父母解释为什么回了日本却不回家。那个人如果不是真利,就应该是美奈子,勇利对那位女士的信任确实让他偶尔感到非常嫉妒。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起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真利一接电话就说道,"怎么这么久?"

维克托试着微笑,"真利姐,"他说,"你知道我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恰好也是有一大堆人守在电视机前,激动的要看'维酱'上电视的,我跟这么跟你说吧,我爸妈,你知道他们以前都会收藏所有有我弟弟出现的报纸和杂志?现在他们也收集你的。"真利说,"而作为少数知情者的我,看到你连领奖都不等,就跟东京电视台播放的晨间剧女主角一样跑出了体育馆,我就多少有预感了——你有什么事儿?"

"你真的还需要我问吗。"维克托说,"我觉得答案特别明显——勇利现在在哪?"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自己呢?"真利说,"他手机号码没换。"

"……"维克托沉默了一会儿,他非常确定真利是在捉弄自己,真正让他吃惊的倒不是他的大姑姐享受当他着急上火,而是她听上去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勇利。就好像他不是怀着孩子随时可能有丧命的危险,而是回家探亲而已。"勇利跟你说了吗?"他问道,"他为什么回日本?"

"说的不多,"真利说,"工作什么的,不过他嘛,他说谎我还是能看得出的,不是我吹嘘——我大约能猜到怎么回事,生孩子什么的。"

她听上去就像在聊天气。维克托想,如果不是他知道胜生家除了勇利统统是超级大心脏,就会觉得他们全没把维克托的爱人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听上去好像特别——开明。"他说道。

"我?我吓得要死,尤其是看了youtube上那个beta生孩子的视频之后,我吓得睡不着觉。但是我怎么看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勇利和你怎么看。当然了,从这通电话看来,我假设你是——不同意的?"

"非常的。"维克托回答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过去那么坚定,克里斯的话虽然非常的含糊,但某种意义上当他产生了新的思考方式,他只是不确定那是他真实的想法,还是迫切的想要挽救自己的婚姻而产生的不顾一切的冲动。

"如果这有什么用的话,"真利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维克托忍不住又沉默了一会儿。"你听上去可不是那么想的。"他说,"你听上去很——很放松。"

"我知道。"真利说,"可能在你看来,我这个姐姐太冷酷无情了。但是——唉,你听我说吧,我不知道这么说到底是对是错,你有自己的判断。"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你。"

"……很显然。"维克托说,拼命告诫自己不能对亲家像和克里斯以及格奥尔基一样的说话。

"听我说完,你那么喜欢打断别人吗?我是说,我不是你,我,我的父母,或者美奈子,我们都不是你。我很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我爱我弟弟,我弟弟也爱我,但除此之外,他就像个永远躲在壳子里的蜗牛,他从不跟我说太多,他很少需要我去开导他,或者安慰他,或者别的什么——以防你没发现,他很倔,到今天为止,我觉得真正走近他内心的只有你一个——而我不是你。"真利说,"他看上去很好说话,但其实却总是非常有主意,他只是有点没自信,所以我不想像其他姐姐一样对他说,'你不可以做什么什么',那不是他需要的,他需要的是我对她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不是你,我不是那个他从小就仰望向往的人,所以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爱他的方式。现在,我知道他做了一个特别疯狂的决定,但并不是说他疯了,他就不需要我爱他了,对吗?我只是——"

她停顿了一会儿。

"我弟弟有颗神奇的脑袋瓜。"她又说道,"有时候你会发现,他做的一些傻事其实有他自己的道理。"

"我知道。"维克托低声说,"他总是那样——我只是——"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弟弟。"真利说,"你只会为他考虑最好的选择,可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试着跟他多聊聊的,试着——站在他的角度上看待这件事,你明白吗?给他他需要的。"

有那么一会儿,维克托什么也没说,真利也没有,她以为他把电话挂掉了,这时,他忽然开口了。

"即使他需要的东西可能让他没命?"他说道,"那也没关系?"

"我不知道,这就是生活。"真利说,"有时候你就得从两个糟糕的选择里选一个不那么烂的,是让他又害怕又难过的去做这件事,还是你陪着他去做这件事?但你要知道一件事,在你出现之前,我弟弟成为他现在成为这个人——各种金牌,不再畏手畏脚,甚至愿意跟更多人做朋友——他成为现在这个人的几率是百分之零。这比起百分之六十三的成功率又怎么样?"



他抵达南健次郎训练的体育馆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他兜里揣着已经彻底没电的手机和那个在机场买的小礼物,尽量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冰场的门外——工作人员已经知晓了他的来意,对他挤眉弄眼的微笑,而他看上去很冷静,甚至风度翩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脚已经凉透了。

从冰场里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其中就有勇利的,越来越近了,维克托的心跳也越发快了。他有一些话,在脑海里不成形的转悠着,他应该事先彩排一番,至少有一个腹稿再贸然开口,但他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冒着泡泡,让他无法完成那样复杂的思考。

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要慌,只要见到勇利,就什么都知道了,他只要见到他。

门打开了,第一个出来的是一位女士,三十岁上下,五官端正——维克托和她通过电话——她正在不断的絮叨着什么,看到维克托,露出了一个过分明显的,知道某种内幕的八卦爱好者才有的热切眼神;她身后跟着的是南健次郎,他长高了,头发也染的更加五颜六色了,他一边摇摇晃晃的走,一边回过头喊:"勇利——快点啊——"

"你急什么呀!"他的女教练责备道,"别烦勇利,快走。"她拉着他闷头往前走,形迹非常可疑,南健次郎疑惑的看着她,他看到了维克托。

"诶?你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教练拉走了,这时玻璃拉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第三个人走了出来。他看到维克托,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呆在了原地,嘴唇蠕动着却什么都没说。

胜生勇利呆滞的看着他的丈夫,完全失去了反应。

维克托看着他,试着微笑,但他笑不出来。Y勇利的头发剪短了,他发现,他身上穿着眼熟的长袖运动上衣,没戴眼镜——他看上去比分开时更瘦了,下巴尖尖的,除此之外——除此之外,他看上去和三年前红透网络的那个视频里没有任何两样,一时间,二十三岁的胜生勇利透过时间的隧道注视着维克托,看上去又吃惊又害怕。

他觉得自己快要——某种情绪要爆发了,他的话噎在喉咙眼里,让他呼吸困难。维克托再次试着微笑,但他的思维只顾着贪恋的盯着勇利瞧,而完全没法做其他的事。他只是长久的,沉默的盯着勇利,这让勇利产生了某些不好的联想。

他咬了咬下嘴唇,勉强的笑了一下。

"——维克托。"他小声说"你是来——来给我送离婚文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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