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有关爱情魔药在实际生活中的使用及后续调查报告》（三十三）
（三十三）
带土站在空荡荡的八楼走廊里，气呼呼的瞪着走廊中央的石头怪兽。
“……不行。”石头怪兽说道，“年轻人，规矩就是规矩。”
“行行好，行行好行不行？”带土低三下四的说，“我有急事要见校长！跟我最好的朋友有关！”
“哎哟。”怪兽说，“这年头谁还每两个朋友呢，我也曾跟西侧塔楼的卡多根爵士有过一段感人至深的感情，啊，那是十四世纪了，曾几何时，我们都是天真烂漫、热情洋溢的年轻人……”
“卡多……谁？”
“卡多根爵士！好人啊，一位真正高尚正直的骑士，从不吝啬给上占卜课的学生一些忠告……”
“你说的不会是七楼画像里的那个疯子吧！”带土震惊的说道，“他总是管我的室友叫长青苔的海带精脚毛。”
“好吧，”怪兽说，“我们大家都会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对不？话说你见校长又有何贵干呢？”
“……我可不会告诉你。”带土谨慎地答道，“但这事儿真的等不得，刻不容缓！你必须让我见校长！”
“这我可说不好，你没有口令，没有口令就不能进校长的办公室，这是规矩。”
“我是格兰芬多的！”带土口不择言的说道，“我不可能对教授心怀鬼胎！我是真的有急事！见鬼，你这臭石头赶紧给我让开！”
“……我信。”石头怪兽说，“除了格兰芬多没人能有你这种小脾气，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你……”带土气得直跳脚，“看来你是想——”
“宇智波先生。”一个傲慢无礼的声音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冒失的做一些让学院蒙羞的事情——格兰芬多现在丢不起更多的分数了，对吗？”
宇智波斑站在走廊的尽头，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口里，正冷冷的打量着带土。
带土没有理会他的挖苦。
“你来的正好。”他说道，“快告诉它们口令——我有急事儿。”
“哦？”斑说道，扬起了一条眉毛，“校长没有时间。”他挥了挥手，像是在扇走空气里的什么气味，“……去关注学生间的鸡毛蒜皮。”
“不是鸡毛蒜皮！”带土生气的说，“是有关团……总之你快让我见校长！”
“校长公务繁忙。”斑说道，他歪了歪头，示意带土跟自己走，后者站在原地，倔强地没有动弹，他只得又说道：“……你身后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校长不在学校。”
“他去哪了？”带土不由得紧张起来，就在团藏无耻的要挟了卡卡西的第二天，校长刚好就不在学校？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斑简单的说，“你为什么还没有去上课？是霍格沃茨的课程对伟大的格兰芬多队队长太过简单了么？”
“我当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带土没好气的说，两人转过校长办公室所在的安静走廊，来到了公共走廊，视野里依旧空无一人，这里不是学生活动的范围，就连老师的少见。“校长为什么不在学校？”
“他有必须办妥之事。”斑第三次含糊其辞的答道，“好了，你不如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急事？”
带土盯着自己的鞋尖，没有开口。要不要告诉斑？听到团藏威胁卡卡西，带土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告诉柱间，他是校长，即使是魔法部部长也对他敬畏有加，团藏更不用说，而且，柱间是个非常宽容的人，但是斑——正好相反，虽然他对团藏的反感比校长只多不少，但带土实在不敢指望他在乎两个跟他无亲无故的学生的死活。
要不要告诉斑呢？如果不告诉斑，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团藏是魔法部指派的老师，得罪了他，对卡卡西进入魔法部一定非常不利；那么……
那一瞬间，一个非常阴暗的想法飘过他的脑海，并且这念头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如果在能造成什么实际的危害之前，团藏就死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所以……他心里转了几个弯，隐约已经拿定了主意，就在这时，斑忽然开口了。
“我得承认，”他说道，“‘如果有人威胁了自己，就把他除掉’——通常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对斯莱特林来说尤其合胃口。”
带土惊愕的看着他。
“哦得了。”斑不耐烦的说道，“我养大了你，至少能看出你那副要死不活的脸。你是想弄谁？”
“……没有谁。”带土答道，“你干嘛在乎？”
“我当然在乎。”斑回答道，“我对宇智波家族依然有着责任感——尽管我远离了族中事务的纷扰，但我依然不希望它走向耻辱和覆没，你呢，宇智波先生？”
“我当然也是。”带土答道，对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宣言感到莫名其妙，“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斑模仿道，“那又怎么样？……在你简单的小脑瓜里，似乎很难看清自己与家族的关系，是不是？”
宇智波斑用那双深邃的、无光的眼睛看着带土，让他内心涌起了一股心慌，他甚至怀疑斑已经不知怎么看穿了他。
“但是……”
“世道并不太平，带土。”斑说道，少见的称呼了带土的名字，“在你我都看不到的地方，很多事情都在悄悄的变化着……这不是个逞英雄的好时机。”
“我不是逞英雄。”带土说，“如果有人想要伤害我的朋友……”
“如果你不是在逞英雄。”斑说道，“那就试着跳出格兰芬多那狭隘的圈子看看这个世界，带土。你知道在宇智波富岳和美琴之后，谁拥有最靠前的继承权吗？”
“我不知道，鼬吗？”带土已经开始对这番对话不耐烦了，“你是想说什么？这跟富岳和美琴又有什么关系？”
“是你。”斑说，“没别人，不用左看右看的，像个傻瓜——你比鼬年长，继承权在他之前。这就意味着……”他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如果有人想给宇智波造成伤害，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了。”
“……你等会儿。”带土觉得自己的头脑混乱了，“我的继承权在鼬和佐助之前？这事儿怎么没人跟我说过？也没人问问我的意见？”
“很显然，这件事决定的时候你还是个随地排泄的肉球。”斑答道，“那之后的十数年里，除了学会控制膀胱和括约肌以外，你也没有太大的长进——没人真的指望过你。”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带土问道，“那你现在又是在干嘛？”
“……”斑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一只鼻涕虫在他鞋子上爬，他不耐烦的抱起手臂，又一次朝前走去，“宇智波先生，”他恢复了那股不耐烦的、公事公办的语气，“我想你应该知道，有一股极为引人不快的势力，在这学校，还有整个魔法界，正在蠢蠢欲动着。”
“我希望你摆正自己的身份。”他又说道，“有些生命比另外一些值得拯救。记住这一点。”
跟斑进行了一番不明所以的对话之后，除了让带土的脑袋变得云山雾罩没有任何的收获，还害他错过了早饭和大半节变形课。如果是以往，迟到了半节课只会让带土决定剩下的半截也不再重要，但这一天，这一天是不同于以往的。
这是他，知道团藏对卡卡西有所企图的第一天。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透过浓浓的雾气，带土似乎终于又看清了一点儿卡卡西的动态：他毫无疑问是处于团藏刻意的施压之下。那些没有止境的留堂、扣分、羞辱，都是他试图让卡卡西崩溃的手段。而尽管卡卡西变得日益苍白消瘦，却依旧没让他得逞，于是，他就使出了杀手锏：他威胁了带土和琳的生命。不只是他们，也许还有其他卡卡西在意的人，团藏没有指明，但带土相信，如果能让他达成目的，团藏可不会对哪个人手软。
这一天早晨卡卡西的笑容无疑有了新的含义：他还像以往一样，用含糊不清的、孩子气的声音对带土说早安，但带土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所默默承受的一切都让带土心如刀绞——不知在什么时候，带土竟然成了卡卡西的负担。
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带土应该是那个保护卡卡西、帮助卡卡西的人，即使他们只是朋友，也应该如此，更何况……
“宇智波先生。”大野木教授说道，他把自己的两条腿变得有两米长，此刻看起来就像踩着高跷一样，所有的学生都仰视着他，这让他兴致很高，“即使是你，迟到也是非常不可原谅的——格兰芬多扣去五分！快坐好，让我们看看你的身体变化术是否能无师自通。”
这样的惩罚未免也太轻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起抱怨起来，带土冲他们露出讥讽的笑容，匆匆——绕过大野木教授打大长腿——来到了朋友们的身边。
“你去哪了？”他一落座，琳就问道，“早饭也没来……卡卡西说你一早就走了！”
她一脸的担忧，隔着琳，带土的目光落到了卡卡西身上，他正用食指按着放在桌上的魔杖，轻轻地滚动着它。察觉到带土的视线，他抬起头来匆匆的看了带土一眼。
“琳很担心你。”他说，（“那你呢？”带土心里条件反射般的大叫道，但他没有问出来）“你……找止水他们去了？”
带土怀疑这是否是他心底真正的猜测，像卡卡西这样的聪明人，带土已经习惯于被他看穿，而不是保有一个又一个秘密。但他此刻，就怀着这样的好几个秘密呢。
团藏的事，神秘事务司的事。
还有，喜欢着他，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带土笑了笑，“进行一些富有家族爱的谈话。”
“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啊。”琳说道，眉头深深地皱着，“你这样多让人担心！你……”
她没有来得及说完，大野木就点名带土，让他把自己的腰围变得跟身高一样粗，多一厘米就要算带土课堂作业不及格。
他们的对话只能就这样幸运的中断了。
变形课结束后，卡卡西要去上古代魔文，这节课琳也选了，但让人吃惊的是，带土也跟去了。卡卡西和琳都吃惊的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他在和一头狮头龙身兽在亲热似的。
“古代魔文，带土。”琳说道，“你没有这门课。”
“但我忽然想听听。”带土扯了个借口，“不行吗？”
“当然行。”卡卡西说，“但你确定你还能听懂吗？巨怪语，你肯定没问题，但是古代魔文……？”
带土看着他。
“真不知道咱俩谁是宇智波。”带土嘟囔道，“你跟斑一样刻薄。”
他说完这句话，忍不住有点紧张，生怕卡卡西发现他和斑见面的事情，但幸运的是，卡卡西什么也没说。
“你究竟想干嘛？”他只在琳注意不到的拐角处低声问道。
“不干嘛，你管我。”带土回嘴道。但他心里打定主意，从此以后琳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自保，带土觉得没问题，琳才是三人中最脆弱的那一环，保护好琳，就是保护卡卡西。“你上你的课，我写作业还不行吗。”
卡卡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琳走在两人前方的琳。
“我干嘛管你。”他耸耸肩答道，“我只是以为你会把时间花在训练上——比赛下周就恢复了。”
这是实情，魁地奇比赛又要开始了，带土又一次面临着好几场严峻的考验，但魁地奇比赛和朋友的安危比起来，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尽管斑再三告诫，但带土依然很清楚自己的第一优先是什么。但到此刻，他已经差不多放弃向柱间求援了。
在魔文课上，他给波风水门写了一封短信。
老师：
有关我最关心的那个人，我有一些事情迫切想与你讨论。你是否有时间见我，能否让我知道？
此事十分重要，务必暂时限于你我之间。
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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